轮回

陈龙

我喜欢这样一个下雪的夜晚，帘子一挑，进来一人，掸掸残雪，然后挑个空地坐了，要上一壶酒，两斤牛肉，讲些武林的奇人轶事，很多事情单是讲讲便很让人向往。

我见到小丁的时候，他就在讲着武林的旧事，那是些传说中的人物，故事也多半在一个下雪的夜晚，在一个可以大碗喝酒，大口吃肉的客栈，帘子一挑，进来一人，掸掸残雪，然后开始杀人。

小丁讲的正是十二年前我接的一笔生意，在一个下雪的夜晚，我用剑挑开了帘子，然后挑开了“一剑封喉”的喉咙，他正在喝酒，剑过去的时候，那酒和着血，喷了出来。

我正在这个客栈大口吃着牛肉，外面的雪下得正紧，旁边有个叫小丁的孩子在讲着我过去的故事。我不认识小丁，他只是一个孩子，我在等另一个人，等着那帘子一挑。

我是一个杀手，所以我没有朋友。帘子一挑的时候，我却非常希望这个人成为我的朋友，我叫他过来，一起喝酒，一起吃肉，他就是小丁，他给我讲着我过去的事情。

帘子终于又动了一下，却没有人。外面的风雪更急了。应该不会有人了。我开始大碗地喝酒，大口地吃肉，剑就这样过来了，酒和着血，喷了出来。

然后小丁掸了掸残血，帘子一挑，消失在风雪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