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歌分析之一：阳光打在地上

陈龙

文本

海子 歌：阳光打在地上

阳光打在地上

并不见得

我的胸口在疼

疼又怎样

阳光打在地上

注：此为该首诗歌的第一节，全文请在google查询

第一句描述一个客观的事实：有阳光在地上。这里我省略了动词，一般用“照”，而诗人在此选用“打”，从而含有“无情，责难，惩罚”等意，更为重要的是，“打”字和第三句的“疼”字构成字面的因果关系，从而联系起客观的事实和主观的感受，让人猜测是否因为阳光而触动诗人的心事，然而诗人却刻意否认“并不见得”，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修辞手段，旨在强化而非否定命题。当然还不局限于此，这种否认呈现了诗人的惊恐和逃避，缘何否认，实在“疼”非得己。下面一句“疼又怎样”，则从正面进一步肯定了命题：因为阳光打在地上，所以我的心在疼。（“胸口”显然是指心，而做为“打”的受动者， “胸口”要比抽象的“心”更适合）。此时诗人情绪已然变化，痛到极处，自然反弹，反正是躲不掉，不如直面这份心疼。同时在句式上构成一句问语（反问，设问皆有），很自然引出本节中最为悲怆，凄惨的一句，“阳光打在地上”。

句式上这是对上一句问语“疼又怎样”的回答。“疼”并不能换来怜悯，阳光依然这样无情地打在地上，继而依然作用于我的心疼，无能为力，无奈无助的感觉呼然纸上。其次，两句“阳光打在地上”构成形式和内容上的呼应，在两次“阳光打在地上”，流逝过去的除了心疼，还有“时间”（注意到“光”正是“时间”最自然的表象），因此时间的维度就在句式的反复中自然被引入，而对时光无情流逝，世间沧桑变化的唏嘘感伤正是诗歌永恒的话题之一。